(看到哔站的勘昆视频,有灵感,遂写
(盲仔黑化注意)
梅莉 普林尼很喜欢看书。
虽然她是生物课代表 但是她也喜欢看些历史的书籍。
但现在她并不是为了消遣才读书的。
最近她家里有一个怪事。
大人们常说镜子对床容易招来邪祟。
大大方方把镜子摆在对面的她自然是不信的,毕竟为了赶时间,早起直接对镜子整理仪表很方便。
但随着作业越来越多,熬到深夜的她觉得总有声响从黑暗里传出。
她不信,但父母太忙,只有她一个住在房间里。
她有些害怕了。
你可以去看看图书馆里的一本书,我记得是本民俗的百科。
海伦娜把面包收下,摆了摆手,走回自己的教室。
她的手翻飞纸张。
找到了。
【冤魂足够有执念,就会凝聚成邪祟藏在镜子中,窥探现世,吸食精力,一旦被缠上,要想破解只有摔碎镜子才能把不详祓除。】
可是那个镜子。
是她在保安室里偷偷看报眼尖发现并找学校保安收购的,那么大,便宜的简直不像话。
也是她唯一的镜子。
于是在那天晚上,梅莉看着想不出来的物理题,气的吼出声。
“别装神弄鬼!觉得无聊不如来帮我写这个!偷偷吓人算什么本事!”
“这题用微积分很好解。”
突兀的男声让她的心脏跳漏一拍。
“喂,醒醒”
梅莉发现自己还是坐在桌子前,不过,有个模糊的东西一直在旁边动来动去。
于是她拿起水杯就去砸那团黑影。
黑影涌动着,被摔碎在地板上的水倒放一样凝聚成人形。一个乱发 黑眼 后脑勺不停流血的男生。不,男鬼。
“别急啊,题目我做出来了,听听看?”
梅莉开始还觉得是自己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但那种解法确实不是自己能写出来的。
“你是什么东西?”
梅莉收拾好书包,躺在床上,看着那糊状物停在自己旁边。
“你骂人是吧。”
“…”
她太累了,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去上学,路过学校的天台的时候,还在想着那个奇怪的糊状物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我想上去看看”
眼神阴郁的黑发男生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
梅莉想要叫喊,却被接下来的话说得停了下来。
“这里只有你能看见我,别做多余的事”
“可以,但你也要等我有时间了才能去。”
“好”
“你叫什么?”
“诺顿…坎贝…喂”
这个名字似乎有魔力,梅莉还没听完就眼一花倒了下去,鬼魂的手指穿过她的身体,看见诺顿急地用不存在的声音向周围白纸竖起来的城墙叫喊,有人被我帅晕了,有没有人,好心人,来管一下!
梅莉只能等下课才溜到天台,路上被教导主任一路跟随,说是去吹吹风放松心情才让更年期综合征的圆规尖角转回它的办公室。
天台的风很大,她翻开的速记手册纸张飞来飞去。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边缘像被勾线笔画了一通。
“我觉得这里发生过一些事”黑影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看好没,上课铃要响了”梅莉合起两页。
“别那么着急,我可以教你题目嘛,然后你带我去查查,怎样?”
黑影越来越近,一张有些清秀的脸出现在她面前,要是没有那块疤痕就好了,梅莉想。
那个莫名其妙的鬼居然真的很会讲题,思路清晰有理可依,除了一直说她笨的可以。还有头顶不停留下的血冒着寒气,大夏天连空调也不用开了。
“你看我厉害吧,都能把你教会了”
“别别别,我错了,别砸,别砸!”
她的成绩往上升了很多,于是她有更多时间看生物 ,眼看就要赶超海伦娜这个年级生物第一。
好吧。
一切为了物理!
所以她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问朋友 问老师,除了不知道,不清楚就是你说啥。
甚至有个老师突然发火,说一天到晚不干正事不如滚回家多看点资料。梅莉也生气了,正要反驳的时候才被诺顿抓住。他做了个口型,“别冲动”,又指了一指保安室,“我觉得那里有东西。”
于是等到放学和晚自习的空隙,梅莉溜进去,在电话和柜子间走来走去。天气燥热,空调也没有开,诺顿在门口把风,梅莉觉得自己一定是受了夏天的毒,一进来就这么头晕眼花,闷得她想吐。
直到保安室里的报纸被风吹开。
那块镜子果然是不祥之物,梅莉看着报纸上的报道皱起眉头。
诺顿-坎贝尔,品学兼优,曾获奥林匹克物理竞赛二等奖,但家境贫寒,在学校与不良青年发生口角后被推下天台,当场不治身亡。
在他的不远处,那个大落地镜朝镜头射出一道光。
梅莉往下翻着后续,除了他的母亲来学校闹过拿了几千块后就再没有了,看来那些不良青年有些关系,此事后来不了了之。
但这时间又实在蹊跷。
梅莉看着报纸上去年六月的时间,心下奇怪,她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跳楼的事。
“你自己看看吧。”
放学后,梅莉在教室里把报纸打开在桌上,她不忍心说出那些残忍的话。
“我能看我就自己来了还能让你找,那些字我看不了,很模糊。你以为为啥每次我都让你把题目读一遍啊”
坎贝尔从她身后钻出来,满眼无奈。
此时海伦娜从她后面绕过来,梅莉迅速收好报纸,她盯着后面的坎贝尔看了看,梅莉被看得发虚。
“你上次问我的事,我家里有个人专门做这些的,要帮忙么?”
“不了,我信唯物主义”,梅莉拎起书包,“作业很多,我先回去了。”
“她是谁?”
“我一个朋友”,梅莉边等公交边看了眼手表,还好十点半的车从来没什么人,她一个人对空气自说自话真的很奇怪,“就是有些孤僻,不太说话”
“嗷。”
就在公交车即将开走的那一瞬,车门缓缓打开,海伦娜走了上来,径直走到梅莉身边坐下。
“梅莉,你知道,以前发生在我们学校天台那个跳楼的学生的事么”
“不清楚,我不想知道”
梅莉不去瞧身后大喊大叫指着海伦娜说自己位置被占了的坎贝尔 ,她觉得海伦娜和平时有些不一样,说起来,她家里好像在生物学方面特别有建树,在这个城市影响很大。
“诺顿坎贝尔,一个很优秀的物理天才,死在我们学校,你不知道?”
“但我确实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该不会真失忆了?”
“怎么说”梅莉有些恍惚,她想起问起坎贝尔时朋友们略带担忧的眼神,突然觉得坎贝尔和自己说不定有点关系。
“我知道,明晚在那桥边下车,我带你找线索,那里是我最后一次遇见他的地方”
下车前梅莉听见海伦娜这么说。
奇怪,她家里明明有专车。
回到家后,坎贝尔问梅莉她们在聊什么。
梅莉没有回答,她收起那份报纸,摆开作业,一直写啊写,写到自己累的不行,眼皮打架。
第二天梅莉没有来学校,因为她突然心悸,倒在屋子里,被每天被读书声吵得养成早起习惯的邻居送到医院。
由于她的书房堆满书,救护人员一抬担架就把落地镜摔碎在地上。
不过没有人被碎渣伤到。
病房里,梅莉刚刚睁开眼就发现坎贝尔望着自己。
“我说你,别那么着急写完,第二天早上抄别人的就好。反正你也知道怎么做。老熬夜可不好”, 坎贝尔离她远远的 ,阳光穿过玻璃,也穿过他的带着疤的脸和头发,“想陪我就直说。”
“我有点事情要忙,过阵子再来找你”
“什么事”
“有时间多看看笔记。”坎贝尔笑了笑,他的身体逐渐透明起来,梅莉抬手抓,却只扑了个空。
那是梅莉看见坎贝尔的最后一面。
约莫一个星期之后,梅莉回到学校补着功课,镜子碎渣也父母被收拾得看不见一点痕迹,那个乱糟糟的黑发再也没跳起来骂她脑子笨。诺顿坎贝尔这个名字像用过就丢的塑料袋一样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她也再没见过海伦娜,听说是不小心崴伤了脚,落了残疾,接受不了打击,去了精神病院。报纸上的海伦娜眼神空洞,只说着车窗上有东西。
她顺利的完成了那场重要的考试,陪着朋友们疯玩了三天回到家里,开始收拾东西。
一本笔记掉了出来。
那是她自己的笔记。
不过封面花的不成样子,她的字和另一个十分豪放的字体打着架,重复着相同的内容从笔记本第一页飞到最后一页。
谁啊! 这人真可恶!
梅莉翻着那本笔记,突然她发现最后一页的封皮上有这么一个用透明胶布固定的纸片,连一点空气也不留,紧紧的扒着,就这么在她的书柜里躺了三年 。
梅莉定睛,然后她的手开始颤抖。
ρ=a(1-sinθ)
诺顿坎贝尔
与你遇见的第一个6月书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行公式在写什么。
于是梅莉打开手机,质问着父母。
“来吧,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
带着冰冷电磁声的通话结束了。
她捂着自己的头蹲下来,回忆像泥石流冲进她的脑海。
她也没想过自己能进生物竞赛,不过坎贝尔第一时间过来打击,顺便把那本笔记还给她。
笔记交到手上时,梅莉总感觉后面有一个鼓包压着手
准备查看时,自己却被海伦娜叫去天台。
“凭什么,去参加竞赛的人应该是我!”
“…”她没有防备,一下就被推的悬空在栏杆上。
“喂,干什么。”,偷偷跟着的坎贝尔冲过来,拉住她的手,
海伦娜看准坎贝尔拉住她的动作,死命朝他们推了一把。
在即将掉下去的时刻,坎贝尔把她推了回去。
海伦娜逃走了。
但坎贝尔的鲜血从疤痕处流出,变成了淋漓的现实。
而她的头嗑在栏杆上,失去了意识。
就这样,她忘了很多,再也没记起。
她看向落地镜原来的地方,空无一物,想起带镜子回来的时候,总会做着不断下落的梦,而结束总是从巨大的耳鸣和震荡开始,惊得她寒意不断,出了一身冷汗。而诺顿的后脑,一直都在流出红的和石榴一样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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